英國著名旅遊景點巴斯是千年溫泉之城，而黃色蜂蜜石、典雅的喬治亞環型建築、微幅波度起伏的山丘地形、橘紅色的夕陽，還有黃色萊姆石（Limestone）屋頂上一顆顆橡果，是溫泉之外的珍寶。

▲遠眺千年溫泉之城巴斯（攝影│張誌瑋）

許多來英國遊玩的客人，由倫敦帕丁頓車站（Paddington Station）搭乘火車，約一小時三十分鐘可以到達巴斯古城，火車站看板上寫著抵達地名「Bath Spa」。到了巴斯，一定要事先預約入場卷，參觀「羅馬巴斯博物館」（Roman Baths Museum）。其實，早在羅馬人西元60年占據之前，巴斯溫泉小鎮已充滿傳奇。這個傳奇第一次被記載的時間是寫於12世紀的《不列顛國王史》。

羅馬浴池的由來

傳奇故事的主人翁布拉德（Bladud）是英國尚未統一之前被稱為「不列顛」的國王。布拉德國王有兩個有趣的故事，一直流傳到現在。一是他和他的豬群發現了巴斯溫泉的療效；二是他為自己製作了一對翅膀，如鳥般飛翔，其結果，當然是摔個大跟頭。英文「一派胡言」（Pigs can fly.）就是來自這個狂想結果！

鐵器時代（863 BC）的不列顛島的王子布拉德，被父王送到雅典學習哲學與自然宇宙和神學。學成回國途中在船上得了痲瘋病，回國後，他怕回家傳染給宮內的人，自我放逐到豬圈做個養豬郎。

當他發現他的豬群也被感染了這種疾病時，便花時間觀察自然，思考宇宙的奧祕，並用植物做實驗，希望能找到治癒痲瘋疾病的方法，但沒有任何效果，讓他感到非常沮喪。 

在絕望中趕著豬群徘徊，並尋找豬兒喜歡吃的橡果時，偶然發現了一個泥沼溫泉，他看見其他動物們興高采烈的在其中打滾，於是也將他的豬兒們趕集到這泉水中玩耍，牠們一進到這浴泥溫泉，就舒適地翻滾、oink oink oink叫著。寒冬日，他自己也跟著泡溫泉打滾，用泥水敷身。經過一段時間後，王子驚訝地發現自己和豬兒們的痲瘋痂皮逐漸脫落痊癒，膚質變得光滑。病癒後的布拉德將他皮質鮮亮的豬群賣個好價錢，整裝回家，繼承王位。

布拉德當上國王後，再度回到泉水村莊，在溫泉泥沼之上建造了一座神廟，獻給掌管醫療和聖水的蘇利斯女神（Sulis Minerva）。之後，羅馬軍隊沿著自建的軍用大道「福斯路」（Fosse Way）跨過泰晤士河最長支流雅芬河，在原地建立浴池和神廟。這也是羅馬浴池的由來。

布拉德國王的傳說

布拉德專研魔法及哲學。他經常與神對話，有一天神靈低聲對他說，如果他願意，他可以任意展翅飛翔，並告訴他如何用羽毛製作翅膀，然後他爬上了阿波羅神廟的頂端，拍著翅膀跳了下去……他確實飛了，不到一會兒，「啪嘰」栽到地上！目前在浴池博物館中，神殿廢墟上有個長髮雄性人臉的圓形雕塑Gorgon（希臘神話中的蛇髮妖魔「戈爾貢」），頭上兩側就有一對翅膀幫他飛行！

國王的故事是巴斯民間傳說的一部分，在巴斯城內各處看到多次提到他的事蹟。布拉德就是莎士比亞筆下四大悲劇《李爾王》中的爸爸。我在巴斯浴池參觀會冒泡的「國王浴池」（King’s Bath），在正上方凹室旁還看到臉上結疤的布拉德國王石頭雕像。

▲布拉德國王石頭雕像（攝影│張誌瑋）

而巴斯城內最美的雅芬河旁的「巡禮花園」（Parade Gardens）還有養豬王子和他的豬雕像。巴斯大教堂門楣右下方，也有座已風化的萊姆石布拉德的站立雕像。城外還有布拉德酒館。

▲雅芬河畔，充滿傳奇的巴斯古城（攝影│張誌瑋）

十八世紀的古城都市重整──處處向古老傳說致敬

目前在巴斯，每天仍是約 1,170,000 升（240,000 加侖）水從46度的聖泉湧出。早期的文字記載，巴斯溫泉可以治癒痲瘋病、風溼病、不育症、肥胖症、健忘、耳聾和性病。而在英國歷史上，光榮革命時期的義大利籍瑪麗皇后（Mary of Modena），連續生出五位小孩都夭折，最後一位倖存的小孩就是到了巴斯洗浴之後生下的健康小孩（但因政治宗教原因，沒有登上王位）。

典雅的巴斯城在十八世紀時，做了一次都市重整。著名建築師約翰．伍德（John Wood the Elder）相信這個傳說，於是在建築上繼續延伸並修飾了這篇神話。

特立獨行的約翰年輕，又處在浪漫與理想主義盛行的英國，21 歲時就已經完成巴斯的完整建築計畫。 他用了基督教之前多神崇拜的德魯伊（Druid）教派精神，以「皇家新月樓」（Royal Crescent）做為對月亮神殿的再造；以類似羅馬競技場的設計建造「圓形廣場」（The Circus），做為對太陽神殿的敬拜；「圓形廣場」頂上的橡果尖頂就是向布拉德的豬致敬。

▲雅芬河畔，當下的生命力與古老的傳說交會在一起（攝影│張誌瑋）

我坐在圓形廣場數棵梧桐樹圍起的圓環中間，想著這個介紹古英國的傳奇故事中，李爾王那患有痲瘋病的爸爸布拉德，他曾夢想插翅高飛 ! 真的是 The Pigs can fly？

一陣強風吹過，抬頭看高大梧桐樹葉隨風搖動，我仰望天空，卻看不見插翅的飛豬。

▲在圓形廣場眺望天空，遙想飛豬的傳說（攝影│張誌瑋）